她闭上眼睛,等待着疼痛落在脸颊上。 那么听江少恺的话,却这样抗拒他?
一辆轿车停在会所门口,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大衣带着墨镜,把自己包裹得半分不露的女人。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见了,也未必能把她认出来。 “昏迷之前我想,我为什么不像你小时候那样纵容你?你要跟谁在一起,就让你跟他在一起好了。如果我就这么死了,那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竟然和自己的女儿闹得不愉快。我不阻拦你的话,包括车祸在内,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
回到家,苏简安就兴致勃勃的摆弄这些东西,灯笼挂到客厅的阳台上,瓜果干货摆上茶几,大门和房门都贴上贺年的彩饰,苏亦承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她,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又出什么意外。 “……好。”秘书有些犹豫,但还是依言照办了,陆薄言的声音很快传来,“进来。”
苏亦承回到家已经七点多,苏简安做好了三菜一汤等他,他先喝了碗汤才告诉苏简安:“薄言在怀疑你。” 洛小夕不情不愿,却也只能答应,“好吧。”
哪怕是闭上眼睛,呼吸间也充满她身上残余的香味。 站着看了好久,苏亦承意识到这样子下去不行。
其实,按理来说苏简安是不能来这种私立医院的,但陆薄言的理由不容拒绝:苏简安的身体一旦不适都是来这里看的,只有这里的医生最了解她的身体状况。 陆薄言易醒,蓦地睁开眼睛,起身去打开|房门。
苏简安脸色煞白。 陆薄言风轻云淡的把话推回来:“人又不是机器,需要适当的放松和运动。”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,也是一身白色的睡袍,他的衣服……和韩若曦的衣服缠在一起凌|乱的散在地上。 苏简安吹了吹,把汤喝下去:“嗯,刚好。”
这样的深沉下,有什么在涌动,可是他用尽全力的在压抑。 吃了一粒,洛小夕很快就觉得头脑开始昏昏沉沉,然后就没了知觉。
或者是别人打进来的,或者是他拨出去的,他微蹙着眉不断的通过手机交代着什么,每一句都和苏简安的事情有关。 说完就溜到化妆台前,从镜子里看见陆薄言充满了掠夺的危险表情,她默默的算出她今天命有一劫……
苏简安从来没有听过陆薄言这么虚弱的声音,盯着他看了一会,果断的让医生给他打点滴。 陆薄言交代了沈越川几句,挂掉电话下楼,苏简安正好端着汤从厨房出来。
刚才记者说周律师去公司见陆薄言……陆薄言明明受了伤,为什么还不回家休息? 所以网络上那篇帖子,会不会也和李英媛有关?或者……张玫也逃不了干系?
“回家吧。”苏简安低着头,转身就要走,陆薄言从身后拉住她,她脸色一沉,一字一句道,“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!” “还不饿,先去酒店吧。”
苏简安揉着眼睛爬起来,“我还没卸妆呢。” 按照他的逻辑思维,他大概以为财务部总监会像芳汀花园的承建方那样,极力推卸事故责任,把所有脏水都往陆薄言身上泼。
“怎么了?”苏亦承察觉到异常,轻声问。 “……”
古镇,洛小夕,她的笑容…… “真的不用我送你?”陆薄言第二次问。
“韩若曦那么聪明的一个人,不可能不知道和康瑞城这种人合作是在毁灭自己,你真的觉得她会和康瑞城扯上关系?”江少恺不大相信。 昏黑的夜色,将整个车子淹没。
老人家的喜悦如数浮在脸上,苏简安的心底却在泛酸。 “死者死前吸食过毒品,情绪和神经都处于一个不正常的状态。导致她丧命的是失血过多。”老法医把报告递给苏简安,补充道,“还有,你突然间昏迷的原因我们查不出来。少恺怀疑是你无意间吸入了什么,但现场空气检测正常。你进门的时候,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异味?”
“再不给我松开我什么都不说!” 陆薄言喝了最后一口粥,揉了揉苏简安的长发:“我去公司了。”